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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見顧菊久久沒有回答,不禁開口提醒道。

“大人,”顧菊深深吸了口氣,心下突然釋然了,反正自己的身份遲早會暴露,現在被別人抓了尾巴,她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吧!

“小女子顧菊,是華胄街顧氏長女顧菊。”顧菊昂首挺胸,頗為大義凜然地朗聲回答。

她的聲音清脆不含絲毫雜質,字字落地有聲,聽來令人神氣頓時清爽,仿佛她所說的並非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而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

身後久久沒有傳來議論聲和嘈雜聲,似乎都被眼前這一幕所怔住心神。

“你、你是顧菊!是顧丞相的長女顧菊顧小姐!”宋師學良久才反應過來,脫口道,“是六天前被下旨賜婚給三皇子為皇妃的那位顧小姐!”

接連三問,宋師學的心一次比一次提得高。

只見顧菊理所當然地點下頭後,他無力地擡起手拍了拍額頭,心底唉嘆一聲:

今天他起來就該看看黃歷的,這麽一尊大菩.薩怎麽就跑到他地盤上來了呢!這下可就死定,估計今天事了,自己就該被召進宮裏面聖了。他是處置這位準三皇妃呢還是不處置呢?律令是白紙黑字擺在那裏的,就算要處置,他怎麽敢下手啊!何況,那可是三皇子啊,指不定下一任老大就是他了,而眼前這位不就成皇後了麽……

他倒真是走狗屎運了,攤上這麽件操心事兒。

“這個……”宋師學試探性地開了開口,卻發現自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李勇力在一旁得意地瞪著顧菊,可是他見宋師學一直都沒有發話,不由得又著急起來:“大人,律令是咱們煊朝的國之根本,還請大人三思!”

這時,堂下的圍觀的群眾裏也竊竊私語起來,因為顧氏女被下旨嫁入三王府為妃的事已經人盡皆知的事,何況之前顧氏長女顧菊花燈會上《蘭陵王入陣曲》更是流行於大街小巷之中,誰知“不進半日禪不是貴家人”的養生坊竟然也是她開的!

“大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田地,顧菊反而平靜下來了,她淡淡地開口緩緩說道,“李公子說得不錯,法是一國之根本,無法不成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所以還請大人依法辦事罷!”

宋師學深深地看著她,見她臉上毫無懼色,一番話也說得不卑不亢,忍不住心底暗暗稱嘆。難怪皇上會對她另眼相待,就拿她這深大義之舉,也足可見她在聰敏。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大人不客氣了。”宋師學沈默片刻,下令道,“來呀,將顧小姐好生帶入大牢,暫為收押,聽候處置。”

他說的是帶,而不是押。因此,走上前的兩名府衙都沒有如剛才抓徐芳良三人那般粗.暴,而是站在一旁,客氣地等著她自己走。人人都知道站在眾人面前的,是未來的三皇妃而非其他普通人,州衙大人都如此客氣,他們一幫衙衛自然也得客客氣氣的。

“主子!”小六欲沖過去,無奈被擋在門口。

“你去顧府,自然有人知道怎麽做的。”

顧菊扔下這句話便跟著衙衛悠然離去。(未完待續)

☆、080 傲嬌九昀來湊熱鬧

“你說什麽?!”三王府中,姬政晗“咻”地站起,眼神銳利地瞪著跪在地上的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顧小姐被人揭發是半日禪養生坊背後的老板,顧小姐她……她也承認了。”阿亮膽顫心驚地偷偷擡頭瞅了瞅姬政晗,他極少看到王爺生氣。

在他印象裏,王爺都是內斂而含蓄的,他把所有情緒都隱藏得很好。可是在聽到顧小姐被抓入大牢時,他的臉色卻陰冷得嚇人。

他被王爺派去半日禪養生坊幫助顧小姐,他原先是非常不能理解的。一個小小的庶女,容貌甚至沒有沈側妃的好,為什麽王爺偏偏這麽重視她呢?盡管心中有千萬個不解,但阿亮低著頭,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觸到姬政晗的逆鱗。

“你拿本王的白雪端硯去見見宋師學,至於該怎麽做,他心裏自然清楚。本王現在進宮一趟,我不想出來時,看到我不想看到的。”

阿亮連忙應道:“王爺放心,有阿亮在,一定保證顧小姐完好無事!”

最近被下旨賜婚的顧氏長女原來是半日禪養生坊的顧老板,這個消息如同一顆炸.彈,將平靜許久的京州城再次炸開了肺。大街小巷紛紛在議論著,而半日禪也迫不得已,關門暫時休業。

顧菊開店並非是女子從商的首例,即使是現在走在大街上,也都能看到大媽大嬸們搬著一個小小的蘿筐在街邊擺個小地攤,甚至還有和她年紀相仿的姑娘也會背著小簍子到街上賣花。

不一樣的是,顧菊開的店是固定店,必須到府衙登記造冊統計上交商稅的,因此她所做的是不能以街邊小攤販相對比的。何況,現在她的罪行還加了一條。她到目前為止,依然擁有兩個身份——顧菊和顧米。

“大人。這位顧小姐還真非等閑之輩啊!都進大牢了,居然眉頭都不皺一下!”陰暗的大牢某一處角落裏,一個臉上劃著長長的傷疤的男子低聲對站在身旁的宋師學悄聲說道。

宋師學沈沈地應了聲“嗯”便沒了下文。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坐在大牢裏閉目養神的顧菊身上。她的傳聞,在這裏估計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的了。皇上都刮目相看的人,還能是等閑之輩?只怕現在出去就有很多人為了這位顧小姐找上他的吧!

“一定要好生對待,這個姑奶奶,咱們可都惹不起的!”宋師學再三囑咐到,傷疤男連忙答應。他才走出牢房。

果然如他所料。剛走出大牢,一個衙衛就跑來報告有人在正堂等著自己。

“是三王府的人還是顧府的人啊?”宋師學漫不經心地問道。

誰知他自信滿滿的猜測都被衙衛給搖頭否定了:“都不是!”

宋師學腳步一頓,回頭瞪著他:“都不是?”心裏卻暗想道。真是個不省心的姑娘,一入大牢就扯出這麽多的人來。

“是九昀門的人!”

“什麽!”宋師學聲音一提,“九昀門的人怎麽也來湊熱鬧了!”

他心下疑惑,腳下卻再不遲疑,疾步往正堂走去。

九昀門的人不完全是江湖中的人,這個組織很奇怪。傳說這個組織很大,人很多。門人個個武藝高強,卻很少插手江湖之事,而且門內的人楞是沒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九昀門的具體位置,不知道門內的人是以什麽為生的。更有甚者,傳說九昀門的人是天神下凡輔佐始皇建立大煊政權。成功之後便回天上去了……

這個組織最早的傳聞得從始皇建大煊說起。可以說,始皇登基論功行賞的話。九昀門當排第三!始皇登基後,更是尊封當時的九昀門門主為上卿師,享親王待遇。然而那位門主傲嬌地一甩手,帶著一幫門子門孫瀟灑江湖行去了~自此之後,九昀門在大煊王朝一直都享著至高的尊崇。

宋師學匆匆來到正堂,只見坐在正堂下首的右椅上,坐著一個白衣盛雪的俊顏男子,只見他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酌著,毫無處於他人屋檐下的感覺。

“請問這位公子是……”一進門,宋師學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進一步了解。

只見那人彎了彎嘴角,淡笑站起:“在下言君,是九昀門的人,這是令牌。”

宋師學接過他扔過來的令牌定睛一看,令牌的確是以純金和上好的和田玉練制而成的,上面深深刻著一個“昀”字。字體張狂囂張,處處透露出桀驁不馴,即使令牌能被仿制,這字,也是仿不了的。

“在下宋師學,幸會幸會!”宋師學還回令牌後,拱手笑道。

言君開門見山道:“我希望大人能讓在下見見顧小姐。”

“這……”宋師學猶豫地看著他,心裏卻在暗忖著,他這才剛押人,他就跑來了。

“大人無需擔心,我也是為大人解決問題來的。”

宋師學這才釋然,雙手撫掌拍了三下,門外頓時跑進一個下人:“把這位公子帶去顧小姐的牢房。”

“是!公子請!”

牢房比顧菊預料中好多了,不過,也許是因為她身份特殊,給她安排的牢房不僅有是質的床還有幹凈的被褥,而且還配有一張四方桌四把凳子。也沒見什麽老鼠小強,地面較為幹凈。只是太過陰暗,除了對面天窗上投進來的光線外,就沒有別的照明了,因此牢房中都點著火。

也不知道狀告自己的那三個人現在關到了哪裏。要是撞她手裏,她一定逼得出他們背後的人!

女子不能從商?顧菊自哂一聲,那她還真是倒黴透頂了。始皇立的那條律令一定鮮為人知,否則當初姬政晗找上自己時,他定會提醒自己的。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消息了。

“顧小姐,有人看你來了。”隨著一聲吧嗒的開鎖聲,獄卒吆喝了一聲。

顧菊疑惑地擡起頭望去,驚訝地就要喊出聲,卻見那人豎起一根手指,朝她搖了搖頭。她立馬噤聲,沒有說話。

待獄卒再三羅嗦完時間不多後,他將空間留給了兩人,嘮嘮叨叨地離開了。

“謝君兮,你怎麽會來!”(未完待續)

☆、081 一些不經意的心思

雖然顧菊身份特殊,但是探坊的時間並不多。

“你知道現在外面因為你都亂作一團了嗎?”

顧菊翻了個白眼,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這個又不是我故意的,再說當時我開店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告訴我女子不能從商。而且,”她瞪著謝君兮,“你當時跟在我身邊也沒有提醒我,還能怪我嗎?”

嘆了口氣,謝君兮搖搖頭:“這條律令是始皇在世時所訂,這些年又沒有出現過相關的案例,估計很多人都忘了。這一次會被人挖出來,想必你心裏也已經有底了吧!”

“當然!”顧菊挑眼果斷道,“他們提供的藥和我店裏的藥完全是同種成份制作而成,若不是我早有防備,我現在就是罪加一等了。這一計沒把我弄垮,又跳出一個李勇力。”

顧菊撇撇嘴,繼續說,“我雖然早就想過身份遲早會被人發現,只是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形式曝光的。”

她的話音落下許久,謝君兮都沒有回答。

牢房外,傳來了獄卒的吆喝:“快點,時間要到了。”

顧菊現在是重點關押對象,也不怪這些人要防備得這麽緊。何況,宋師學也一早就下了死命令,要是她有什麽事,他們拿幾個腦袋都賠不上。能允許謝君兮前來探監也不過是看在他有九昀門令牌的份而已。

“你如今是皇上欽點的三皇妃,又有顧丞相長女的身份,在這裏呆著不會有人為難你。不過想要出來,我想他們還會花費些時候。”

顧菊輕輕一笑:“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嗎?”

她見謝君兮疑惑地望著自己,也不急著回答,而是緩緩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嘴巴微微開啟無聲說道。“非、常、開、心!”

謝君兮皺眉有些不能理解地搖搖頭。

她低低說道:“如果能借這次牢獄之災躲過嫁入三王府,這筆交易,我覺得還算不錯!這就叫作福兮禍之所倚。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見她得意地上翹起嘴角,謝君兮的心輕輕漏跳了一拍。他忍不住無奈一笑:“也許只有你一個人會拒榮華富貴於門外了!只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如果你嫁入三王府,或許以後就能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了。這是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事,你,真的不動心嗎?”

他的話音落下。顧菊擡眼直直地望入他幽深如古潭的眼中。認真而堅定地搖了搖頭:“那又如何,這始終不是我想要的。”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織許久,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化作了虛無。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獄卒粗重的腳步聲傳來,最終將兩人的溫情打斷。

“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好好在這裏等消息。”

謝君兮扔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顧菊眨眨眼,他知道怎麽做了?難道他是想幫自己解除婚約?可解除婚約就得找老皇帝,自古以來,聖旨下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否則皇帝的威嚴可怎麽辦?

牢中的她正逍遙地過著“暗無天日”的牢獄日子。可外面確實如同謝君兮所說的那般亂成一團了。

姬政晗進宮面見老皇帝暫且按下不說,且說顧伯宴聽到顧菊女扮男裝開店被人揭發後,饒是他經風歷浪許多年了,也都驚住了。

“老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這孩子,拿她怎麽辦才好呢!”柳詩瑯焦急地扯著顧伯宴的手臂。眉尖緊緊蹙起。欲哭無淚。

早就趕來看熱鬧的宋雪惜挑起剛畫好的眉瞥了眼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柳詩瑯,頗為幸災樂禍。只是再如何開心她也得忍著。

“唉,我還當菊兒正在房間裏休息,讓夢兒去找她玩呢,可是那該死的藍依丫頭卻死死地守在門口,楞是不讓夢兒進門!原來那丫頭竟然是幫兇!老爺,按我說,菊兒這次被抓,那丫環藍依也有罪!”

“夫人饒命啊!”站在柳詩瑯身後的藍依早就滿腔怒火了,小姐剛被人抓去,宋雪惜就來個落井下石,真是太可惡了!

剛才她如平時那樣守在門口刺繡,誰知顧夢兒竟然破天荒地跑來說是要找小姐學習什麽曲子!真是笑話,在這顧府裏,誰不知道小姐雖然會擊鼓,對樂曲卻毫無研究?夢兒小姐竟然這個時候來找小姐學曲!

小姐一早就吩咐過了,她自然不可能讓她進去的。可沒想到她竟然硬闖了進去!就在她說不清小姐上哪兒去了的時候,守門的阿生便跑來通知老爺小姐被關入大牢了。

“姐姐,菊兒的事情,藍依並不知情。”柳詩瑯連忙拉起藍依,朝宋雪惜解釋道,“菊兒先開店後入府,當時她還將賺來的銀子給各院都買了禮物,難道姐姐這都忘記了嗎?”

宋雪惜故意一拍腦袋,驚訝地叫出聲道:“哎呀,你瞧我這記性還真是差呢!正巧今兒我戴著的這個發釵正好是菊兒送的呢!要是我知道這些都是違法所得,我就不戴了!”

說完,她當場將頭頂上的那支嵌著一顆貓眼大小的銀釵取下,甩給身旁的紅依。這一舉動頓時令藍依怒了。

“夫人,小姐並沒有做錯什麽。不知者無罪,小姐當時開店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始皇上規定女子不得從商。何況,小姐比起那些凈會幹些偷雞摸狗順手牽羊的小人好多了!而且,百善孝為先,小姐還在第一時間將賺來的銀子為府裏出了一把力。難道夫人都覺得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恥行徑嗎?!”

藍依一口氣將胸中所有的話噴出,所有的人都楞在了那裏。有的也許是因為藍依說得真摯,也許也是因為她的話句句一針見血。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顧伯宴終於輕嘆了聲,開口說道:“罷了,都先別吵了。先把菊兒救出來要緊。”

這種明顯偏幫柳詩瑯的做法令宋雪惜十分生氣。

“老爺,這是菊兒一人做的事情。如今她將咱們整個顧府都拖下水了,我們還能光明正大地幫著她嗎?如果是這樣,我不同意!”

柳詩瑯欲言又止地望著宋雪惜。不過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因為在這個時候,她知道顧伯宴心裏已經思量清楚了對策。顧菊再怎麽說都是顧府的長女,如今又是準三皇妃,他就算不出面,也得做出一些回應,畢竟還有許多人都看著他。

顧伯宴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如果此時被抓的是夢兒。你還會這樣做嗎?”

宋雪惜張了張口,半晌沒有說話。

“爹爹,如果我怎麽了?”正說著。顧夢兒便一臉笑意地走進廳來。

只是她還沒有定住腳,宋雪惜便站起來一把將她抱住:“我的夢兒啊!你還是跟娘一起回你外婆外公家吧!”

“胡鬧!”顧伯宴眉頭一皺,語氣一滯,破口大聲罵道,“你這個樣子出去像個什麽樣子?你們都給我好好呆在院子裏,我現在先去進宮奏請皇上!再有兩個月就是三皇子大婚,菊兒這個時候鬧出事兒來。皇上定然會大怒。咱們家還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說完,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柳詩瑯和宋雪惜幾人面面相覷。

紅瓦黃墻的煊朝皇宮莊嚴地屹立在京州城中,宮門前,守衛皇宮的侍衛昂首挺胸地迎風而立。開春後的他們都換上了輕薄的、暗紅色的鎧甲,這些鎧甲質地雖然輕薄。但是對於抵禦外敵卻十分有用處。

進出皇宮都需要經過非常嚴格的檢查。馬車底、馬車裏,而且還必須佩帶著進出皇宮的令牌才能進出。

“皇上有請三王爺!”黃公公細著嗓子微微躬著身子恭敬朝站在殿外求見的姬政晗道。

殿內只有老皇帝一人坐在龍座上批閱著奏章。姬政晗走上前。也顧不得老皇帝在做什麽,急急地叩首行禮。

“兒臣叩見父皇!”

“起來吧!”老皇帝沙啞著聲音說道。他拿起一旁的茶水,咽了口後,頭也不擡地繼續說道,“顧小姐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不過婚事是不可能取消的,一切都照常進行。”

姬政晗心下暗喜,只是,顧菊現在人都還被關在牢裏,也不知道究竟要關多久,萬一關上三個月,那誰來嫁給他?

“父皇,這件事情,兒臣也有錯,還請父皇降罪!”姬政晗再次跪下,語氣誠懇地解釋道,“兒臣聽說齊州的店是她所開,便好奇便投了些銀子給她,沒想到最後還真被她給開起來了。所以,要說論罪,兒臣也有罪!竟然一時忘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晗兒真是該罰!”

老皇帝現在的身體雖然遠不如往常,可是那也不能低估了他的手段。他能在自己進宮這麽短的時間裏得知顧菊被抓的事情,可見他也是寶刀未老,耳聰目明著!

而他和顧菊合作的那點事兒,他定然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像他們這些皇子手中誰會沒幾處房產?誰會沒幾個店鋪供養的?只怕父皇事事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著呢!甚至就連自己昨天晚上在哪個夫人那裏過夜的他也知道!

因此,他還是主動點認罪比較明智些。

“你倒也坦白。”老皇帝放下手中的毛筆,直起腰擡起頭遠遠地望著低著頭跪在地上的姬政晗。

他站起身,繞過方形的案桌,緩緩拖著步子走到他的身邊。

“起來吧,你現在心裏面想的,父皇心中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些。”老皇帝伸出手將姬政晗扶起,嘆了口氣說道,“那孩子生性跳脫,不拘於禮數。原本我派了陸嬤嬤去顧府好好教導教她,誰知被你給遣回來了。當時朕就知道,你定是對這丫頭上心了。”

姬政晗心思一動,腦海頓時呈現出顧菊在自己面前無拘無束的模樣,嘴角情不自禁地浮出一絲笑意,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你既然生在帝王家,就不能有自己在意的任何的東西,除了江山!”老皇帝的聲音突然提高,語氣也突然變得非常冷漠。

有些走神的姬政晗連忙神情一肅,認真地聆聽。

“你如果控制不了自己,那往後也定然是走不了多遠的。晗兒,這些孩子當中,朕最欣賞你的就是自制能力,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姬政晗聞言,連忙朝老皇帝叩拜承諾道:“兒臣一定不會辜負父皇的期望!”

老皇帝欣慰地點點頭:“那就好。”他松了口氣,沈吟片刻道,“至於那丫頭……借這個機會,正好讓她反省反省。”(未完待續)

☆、082 背後使陰招的母女

顧伯宴來到宮殿的時候,姬政晗正巧從殿外走出,兩人打了個照面。

“顧閣老是為貴千金的事來見父皇的吧?”

顧伯宴躬身恭敬道:“女之錯父之過。菊兒自小就在外成大,她進府後,臣一直沒有好好教導她,才會讓她犯下如此大錯。所以,我是來向皇上請罪的。”

姬政晗點點頭,低聲道:“真是幸苦顧大人了。本王還有事,先告辭了。”

顧伯宴點點頭,轉身目送著他離去。看著他的背影,他輕嘆一聲:菊兒現在出了這事,只怕對婚事多少都會有些影響。何況已經在京州城裏鬧得沸沸揚揚,想低調處理也不可能了。

他所能做的,便是盡力保全她。因為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得很,女子從商這罪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關鍵還得看人力。

“顧閣老,皇上已在殿內等候多時,請隨咱家來吧!”黃公公拂塵揮了揮,輕聲對顧伯宴說道。

回過神的顧伯宴連忙應道:“有勞黃公公了。”

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老皇帝一人在那裏寫著什麽。顧伯宴一進門便疾步走上前,高呼道:“臣顧伯宴前來請罪,求皇上賜罪!”

老皇帝放下手中的狼毫,擡手捂著嘴輕咳一聲。盯著他看了許久,才沈著聲音緩緩開口:“罪?愛卿還能有什麽罪?”

“臣女顧菊視始皇上所定的法規於不顧,女扮男裝開下半日禪養生坊,女不教父之過,這一切都是因為臣沒有履行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給煊朝的老百姓帶來不好的影響!”

“哦?”老皇帝呵呵一笑,“那以你看,朕該如何處罰你呢?你是我大煊的丞相。又是太子太傅,平日裏為我大煊處理著各種政務,無暇教導女兒。若是以此推理,那豈不是朕也有錯?”

顧伯宴心下一動。老皇帝這樣一說,完全沒有要責怪自己的意思,更沒有要拿顧菊殺一儆佰的意思,那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動靜?

定下心後,顧伯宴連忙鎮定道:“臣惶恐!”

老皇帝搖搖頭。嘆道:“朕便罰你一個月的俸祿。外降一級,以示懲戒,下不為例!”

顧伯宴聞言。心下一喜,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皇上如此做,難道早就想廢了這條律令?按下心中的疑惑,他連忙應下:“臣顧伯宴謝皇上開恩,臣定然謹記!”

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地擡起頭望著老皇帝。試探性地問道:“那皇上,臣的女兒顧菊……”

他剛一開口,老皇帝便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繼續往下說:“朕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顧小姐的事。自有她的造化。”

老皇帝都這麽說了。顧伯宴只好將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識趣地退出了宮殿。

顧丞相為女扣俸祿一月官降一級的消息頓時不脛而走。

“那個小狐貍精。竟然把你爹都拖下水了,真是不省心!當初怎麽就沒讓老太君斷了那倆母女的後路呢?看看現在回來都成了什麽樣!”

晴雪院中,宋雪惜一把將梳妝臺上東西掃落在地,嘩啦一聲,釵子和珠花紛紛滾落在地上。一旁的紅依和杏依都屏聲靜氣,生怕一個不小心撞眼前這對即將發飆的母女手裏。

顧夢兒冷哼一聲:“奶奶當時也真是老糊塗了,如果當初除了她們,也不至於讓娘親和我落魄到這種地步。看看如今的顧府,娘親已經被姓柳的擠得連下人都給咱們眼色看!”

“哼,”宋雪惜眼神怨恨地瞪著對面的琳瑯院,咬牙切齒道,“沒關系,現在那小狐貍精的婚禮不是都捏在我的手裏嗎?到時候……呵呵,我看她們還能得意到哪裏去!”

原本也氣得一臉發黑的顧夢兒聽了這話後,緊繃著的神情這才稍稍放松下來,點點頭道:“娘,我們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才是,否則以後在這顧府,就不會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爹爹也真是,自從她進府後,爹爹都不來看我了,真真的氣死我了!”

宋雪惜擡頭望了眼顧夢兒,見她一臉不憤,便安慰道:“夢兒你也不用再氣了,兩個月後,她們有得哭了,咱們就好好看戲吧!”

她臉上神秘一笑,顧夢兒似乎也想到了,嘴角隨即也浮出一絲得意的笑。一旁的杏依見兩主子的火都去得差不多了,便也冒出來討好地說道:“小姐,你其實並不需要與長小姐的較力,因為老爺雖然對小姐不再如從前那麽好,可再怎麽說,小姐也是從小跟在老爺身邊長大的啊!哪是一個野丫頭能比的?”

杏依這一番話,在顧夢兒聽了,更是得意至極:“哼,跟她較力?她也配?!”

杏依連連點頭,應和道:“小姐說得是,她根本就不配!”

“不過……”顧夢兒眉頭突然皺起,臉上露出一絲擔憂,“那個李勇力如今還在牢中,如果他的嘴巴不小心露了什麽,那咱們可不是都暴露了嗎?”

宋雪惜搖搖頭,拍了拍顧夢兒的手背,道:“這個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如今的問題都聚中在那小狐貍精身上,李勇力他們頭上的罪名最多是個誣陷,等風頭一過,咱們再花點銀子打理打理,把他們挖出來。到時再將他們送到別處去,還能有誰知道是咱們指揮的?”

顧夢兒點點頭,自己的娘親做事,她始終都非常放心。畢竟她再怎麽說,也比自己思慮更周全,也更謹慎。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通告聲。杏依連忙走出門,只見顧恬兒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頭輕紅站在院子裏。

“原來是恬兒小姐!”

顧恬兒雖然是嫡女,但她的娘親死得早,無依無靠和她跟了二夫人白漣生活,再加上顧伯宴更寵顧夢兒,因此她雖然頂著個嫡女的名頭卻連庶女都不如。顧府的下人對她,也輕視許多。向來性子柔弱的她,對這些事從來都沒有半分的怨言。也許也是受了禮佛的白夫人的影響,她始終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我來找夢兒妹妹的,不知她在不在呢?”(未完待續)

☆、083 順手來個挑撥離間

顧恬兒的到來,令宋雪惜和顧夢兒都有幾分詫異。雖然身處同一個屋檐下,可是顧恬兒素來是不會來琳瑯院找顧夢兒的,最多也就是顧夢兒會去找找她。

“恬兒姐姐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坐?”顧夢兒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拉著顧恬兒的手,這表情與剛才那張陰狠險惡的嘴臉不同,連說話也都是甜甜的。她見杏依依舊站在自己身旁,不悅地皺起眉頭,斥道,“你怎麽還楞在這裏?沒看到恬兒姐姐來了嗎?!”

杏依連忙誠惶誠恐地連連應道:“是是是,奴婢該死,奴婢這就下去沏茶!”說完,忙轉身去提茶壺了。

顧夢兒臉上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丫環都被我給慣壞了,姐姐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被拉著坐下的顧恬兒微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礙事。”

顧夢兒轉了轉眼睛,盯著她打量了會兒,才問道:“姐姐來找我,難道是有什麽事?”

“唉!”顧恬兒娥眉緊鎖,擔憂地問道,“也不知道菊兒姐姐現在怎麽樣了。才被下旨賜婚,結果教導沒幾天出了這等事,難怪爹爹進宮求情也沒用。”

“這個……”顧夢兒心裏暗罵一聲,呸,活該!只是她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依舊一臉無辜的笑意,“這個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呢!你說姐姐真是好命,明明是後入府的,卻沒想到被賜婚給三殿下做皇妃。可是咱們府裏,只有恢姐姐你才是嫡女啊,憑什麽是她嫁呢?”

顧恬兒鎖緊的眉頭沒有松開,她神情失落地低下頭,細聲道:“長姐比我更出色,皇上會重視她,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顧夢兒有些恨鐵不成鋼。湊上前,撇嘴道:“去年花燈會上,你七步成詩一鳴驚人天下皆知。可是她呢?連譜都不會識,那次的花燈會,她只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她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就是自食其果!你為什麽還要關心她?”

她的話說得又急又快,顧恬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楞楞地望著她。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可……可是她還是我們的姐姐啊!”

顧夢兒翻了個白眼。無趣道:“我可從來都沒承認過她是我們的姐姐!在這顧府,你是嫡長女,也是我的姐姐。我是顧府的小小姐,顧夢兒!不過……”

忽然她挑眉湊上前,低低說道,“姐姐,難道你不再喜歡三殿下了嗎?可是現在要嫁給他的是她而不是你,那個三皇妃的位置原本是屬於你的,難道你甘心看著她在你面前這樣得意嗎?”

顧恬兒宛如被人踩到尾巴一般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顧夢兒,搖搖頭,連連說道:“不、不,菊兒姐姐比我優秀,也比我更適合三皇妃,何況這些都是皇上下了旨意的。我就算愛慕著三殿下。那又怎麽樣?”

“嘖嘖嘖,姐姐啊姐姐。你怎麽就不動動腦筋呢?”她嘴上勾起一抹笑,哼聲道,“她現在人都在牢房裏,兩個月後就要出嫁了,你覺得皇上會願意讓一個坐過牢獄的女人嫁入三王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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